国庆节,曾忆乡一家三口回了老家——洪南县。 前些年回趟老家,缪珍珍不是很愿意,不为别的,就一个字——钱。曾忆乡每年回家是固定了的,就两次:寒假、暑假各一次。缪珍珍不愿意回老家的原因就是觉得花钱太多,老家的房子早卖了,住宿要打酒店,双方老人、小孩儿要给钱,还有往来的油钱,过路费,七七八八还真不少,每次都要花脱几大千。如果是春节,那就要上万了。 缪珍珍是个很节俭很会过日子的女人,不忍心两口子辛辛苦苦找的钱就这么花出去。有好几次她都推辞回家,曾忆乡明白老妞儿是怕花钱。于是,每当缪珍珍有这样的想法就劝说她,“亲戚亲戚,只有经常走动才能亲上加亲,走动了才能有感情的维系。” 缪珍珍也觉得老公讲得对,于是听从意见,嫁狗随狗嘛。 这次不一样,到了老家,见着了公公婆婆,缪珍珍就乖巧地给两个老人各自递上一个大红包。婆婆的脸笑开了花,说:“我媳妇儿就是好,既懂事,又会孝敬人。” 中午,一家人团聚一起吃饭,老二妹妹曾惜香、及她的生意伙伴宏伟也来了。这宏伟也不是外人,原来是曾惜乡的男朋友。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,两人就没有再提结婚的事,反倒是成为生意伙伴。老三兄弟曾怀乡还是哪个样子,不出去找个正经活路,一天到晚就当宅男,当啃老一族。 中午饭是老妈操持的,她给曾忆乡弄了“老三样”:爆炒牛肉丝、咸烧白、头婉汤。今天老妈把看家的厨艺都使出来了,每道菜都做得很好吃。孙儿曾南希比平常都多吃了一碗饭,连声说祖母做的菜好吃。! 不过曾惜香没有和哥哥嫂嫂打招呼,也没有招呼侄儿。儿子倒是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“二爸好”。五年前兄妹为了老爸买社保的事,有过争吵。从那以后,俩兄妹就几乎不来往。 一家人只是默默的吃饭。吃饭的气氛显略尴尬,这顿饭名义上是团圆饭,可饭桌上只有老母亲一个人在劝大家夹菜,包括老爸在内一家人都不吭声,众人都是默默地吃着饭,每个人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 曾惜乡吃完饭后却问了曾南希一句:“念高几了,成绩咋样?” 儿子回答:“念高二,这次月考成绩进步了三名。”曾惜乡“喔”了一声,接着说:“听话点,爸爸妈妈都不容易。”又说:“这两天店子上有些忙,过两天来再来,走了。” 曾南希连忙谢着二爸:“要得要得,二爸慢走哈。” 一家人吃吃顿饭搞得闷闷不乐,曾忆乡本想跟妹妹说点什么,可是直到这顿饭吃完了也没有想出个由头,简直郁闷死了。 缪珍珍楸着一张脸跟着曾忆乡往楼下走,一句话也不说。曾忆乡感觉到老妞儿很委屈,一把把她拉到怀里,“咋个,不高兴?” “曾惜香跟你有矛盾,咋个把我也记恨上了?”缪珍珍当然有理由不高兴。“嗨,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你还不清楚吗,说去说来还不是我的错,只可惜这其中的委屈却要你来承担,的确对你不公平呀!”曾忆乡长叹了一口气。 曾忆乡和妹妹之间的矛盾让曾惜乡误以为是嫂嫂在中间作怪,所以自从兄妹间不答话后,曾惜乡见了嫂嫂也不打招呼。 “我跟我妹的矛盾吧,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清楚的,有些事情必须得慢慢来,急不得。”曾忆乡捧过缪珍珍的脸庞,轻轻的在额头上亲了一下,“懂不?” “我不懂,哎呀,大街上呢,你羞不羞?”缪珍珍羞怒起来,老公太放肆了,这大街上的,文明点好不好? 要说起老公家人的亲情那还真让缪珍珍头疼。别的不说,老公这三姊妹就互相不和。 曾忆乡对兄弟不薄,在兄弟蹲监狱的那些日子,曾忆乡省吃俭用一点一点抠出钱给兄弟用。有一次曾忆乡要去看望兄弟,可是身上只有一百块。曾忆乡愣是揣着这区区一百块到茶馆打牌,结果靠运气赢了三百块。第二天,他就拿着这四百块钱去看望兄弟。 后来,缪珍珍和曾忆乡结了婚也没有阻拦老公在经济上对兄弟的资助。只是,这个兄弟烂得很,近四十岁的人了,整天游手好闲,啃老。公公婆婆有一点退休金,加起来五千块一个月,除了每月要用去一千块“打汇”,剩下的开支全用在一家人身上,日子过得相当紧巴。 为了这事儿,曾忆乡没少劝兄弟出去找个活儿干,可是曾怀乡老是以各种理由拒绝了。曾忆乡免不了要训斥兄弟几句,就这样兄弟俩的关系冷了下来。 得,三姊妹的关系就这样拧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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