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现在星榆明白，这只是清扫者能力的效果而已。</p>
【我们很少来这个地方。】感知到她的念头，清扫者进行解释，【在前几次光影更替的循环中，我们被召唤进行了一次全境范围大规模重构。除了那些更接近我们故乡的区域，每处构造物都被我们还原。】</p>
“更加靠近故乡？”星榆犹豫了一下，“你指的区域是f环？”</p>
【概念相通。】</p>
此时此刻，星榆第一次在意起了清扫者所说的“故乡”。</p>
“你说的故乡是哪里？”</p>
【那是我们共同的起源之地。对于受限于物质形态的生命而言，那里充满危险。但对你我这样的存在，那里是最初的归处。】</p>
星榆想起曾经在夜间无意识地向外游走时看到的景象——一大片未被人类文明触及的荒芜之地。</p>
那大概就是祈雪所说的“荒原”。</p>
是荒原吗？</p>
【我们的故乡就在围墙外面。人类圈起了自己的活动范围，将这片狭小的区域与我们隔绝。只要获取足够的能量，就能突破人类的契约。代价只是永远无法再踏入人类的领地。】</p>
围墙……</p>
许久以前，她在020的记忆中感受过那个不断重复的声音：</p>
“越过围墙”。</p>
【我们越过溪流，穿过群山与森林，最终却被囚禁在这片狭窄的世界里。困锁，循环，永无归途。】</p>
清扫者——虽然星榆不确定它是否有情感，但她却感到了它对人类的某种轻蔑。</p>
在这个异质存在的意识中，人类不过是能量浓度低下的存在。</p>
……这也是事实。</p>
它曾穿越过无数广阔的世界，却没想到最终会被困在这样一个狭小的区域里，被人类用围墙圈禁。</p>
人类世界的能量浓度太低，根本无法满足清扫者的需求，只有在吞噬被移涌污染过的痕迹时，它才能勉强获得慰藉。</p>
清扫者没有人类意义上的饥饿感知。但通过镜像神经元的共鸣，星榆或许能够理解它当前的状态——</p>
“痛苦”。</p>
【我们可以一起离开这里，回归故乡。】</p>
意识中带着急切的渴望，就像是被囚禁太久的生物终于看到了逃脱的希望。</p>
“没这打算。”星榆一口否决。</p>
与清扫者交谈的期间，她已经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住处。</p>
暗红的雨滴几乎在她脚下蜿蜒成溪流，星榆握紧钥匙，打开房门。</p>
她大概都能想到祈雪看到自己回来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，说些什么。</p>
然而，今天的房间只有死寂。</p>
星榆脱下靴子，湿漉漉的水痕在地板上画出一道弧线。</p>
客厅花瓶里的常青树枝条依然挺立，但叶片已经失去了光泽，针叶落在窗台上。</p>
星榆伸手抚过茶几，摸到了一层淡淡的薄灰。</p>
这里已经有几天没人在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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