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太弱了。</p>
她几乎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无力感了。</p>
视线在剧痛中开始模糊，四周的一切都在不断扭曲、晃动。</p>
影子如同贪婪的野兽般撕裂她的血肉，一点点将她的存在拖入虚界。</p>
破碎的骨骼装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，她能感觉到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碎了。</p>
【警告！装甲受到严重损坏！请注意——】</p>
最后一个音节消失在杂音中。</p>
眼前的显示屏剧烈闪烁几下后彻底离线，连最后的依托都消失了。</p>
“我……”</p>
星榆试图说话，却只能咳出大口血液和内脏的碎片。</p>
原本轻而易举就能控制的血液，现在却不受控制地向外涌出。</p>
020说得没错。</p>
她一直在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——短剑、血液、骨骼、非人的语言，再加上几乎无坚不摧的手枪。</p>
这些手段在过去的战斗中都显得那么可靠、那么理所当然。</p>
对付人类时显得近乎完美，却在面对真正的虚空生物时，暴露出可笑的局限。</p>
她早已选择抛弃人性，燃烧生命。</p>
可即便如此还是不够——她本可以走得更远。</p>
本可以更彻底地舍弃所有无谓的顾虑，本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——</p>
在死亡面前，渴望愈发清晰。</p>
020的声音从星榆无法目视的黑暗中传来，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扭曲的震颤：“你应该怀着感激之心接受这份净化，而不是做出愚蠢的反抗。你的存在早已被注定为祭品，为何还要做出无谓的挣扎？”</p>
鲜血再次从嘴角溢出，混着内脏的碎片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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