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的生意要比昨天好一些,能明显感觉到钱多了。 晌午的休息时间,沈雪宁接到了刘娟的电话:“妈,有事吗?” 刘娟声音放轻:“宁宁,陶云来家里了,想找一份工作,我推脱不过,就想问问你。” 沈雪宁一脸懵:“陶云是谁啊?” 刘娟道:“你四姑的女儿。” “四姑的女儿?”对了,四爷爷和沈奶奶除了三个儿子,还有一个女儿,这个陶云就是那个女儿的长女。 陶云跟沈宝月差不多大,但高中毕业就辍学了,外出打工,却一事无成,现在在家啃老。 刘娟提示:“之前家里请客,你见过她的,忘记了?” 沈雪宁回忆了一下,在人群的边缘,有个胖乎乎的自卑的姑娘,她印象不深:“妈,我想起来了。” 刘娟试探着问:“那你同意吗?” “一会儿我回来见见她早说。”沈雪宁丑话说在前头,“妈,要是她不符合我的要求,我不会要她的。” 刘娟肯定沈雪宁的话:“我明白,你别考虑那么多,适合就要,不适合就算了。” 沈雪宁道:“那行,一会儿我回来再说。” 两人把电话挂断了。 沈莹莹蹙了蹙眉道:“大姐,你看嘛,在农村但凡干点儿什么,亲朋好友都来沾边,恼火得很。” 沈雪宁开解:“事情避免不了,那就不要烦,想办法解决就行了。” 沈莹莹感叹:“大姐,我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到你那种境界?” 沈雪宁失笑:“哈哈,说得像妖精似的,姐妹妖精,你让我想起了白蛇和青蛇。” 沈莹莹笑了起来:“对,白蛇和青蛇就是姊妹情深,以后我们也这样。” 沈雪宁纠正:“我们现在就这样。” …… 沈雪宁没有提前回去,还是晚上六点半了才离开,这个时候客人少一些了,他们几个走了,杨山川他们也应付得了。 开车四十多分钟,沈雪宁几人到家。 下了车,沈宝月和沈珍珠就回自己家去了,忙了一天,洗澡睡觉,早些休息。 沈雪宁和沈莹莹一起往自家家里走,漫天繁星,寂静祥和。 沈文旭从屋里跑过来,一把抱住沈雪宁:“大姐,你这一天去哪儿了?” 沈雪宁拍拍沈文旭的后背:“你看,大姐给你带什么了?” 沈文旭脑袋仰起脸:“啊,冰淇淋啊?” “喜不喜欢?”沈雪宁蹲下身,把冰淇淋给了沈文旭,然后跟他对视。 沈文旭兴奋极了:“喜欢,非常喜欢,大姐,你真好。” 沈雪宁揉揉小家伙的脑袋:“快去吃吧,大姐跟妈妈说点儿事儿。” “嗯。”沈文旭跑去坐到屋檐下的台阶上吃冰淇淋了。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,刘娟和陶云从屋子里走了过来,陶云非常拘束,低着头,好像有些不敢看沈雪宁。 刘娟拍了拍陶云的手臂:“宁宁,她就是陶云。” 陶云轻轻喊了一声:“表姐。” 沈雪宁打量着陶云,她身着一件灰色的t恤,有些偏就,一条写得发白的牛仔裤,一双半新半旧的小白鞋,五官笼罩在阴影里,看不见:“陶云,店铺里比较忙,让你久等了。” 陶云摇摇头,小声道:“没关系。” 沈雪宁道:“我们去屋里坐吧。” 一行人往屋里走去,坐在昏暗的堂屋里。 沈雪宁率先开口:“陶云,我听说你去打过工,去干过什么啊?” 陶云细声细气地回答:“就是在餐馆里端盘子。” 沈雪宁问:“那为什么不干了呢?” 陶云语气提高了一些,听起来有些痛苦的样子:“餐馆里有人骚扰我,没有人帮我,我就走了。” 沈雪宁没有说怎么不报警这类的话,以陶云的性格,她大声说话都不敢,怎么可能去警察局:“你这么做是对的。” 陶云微微诧异地抬起头:“我离开,你说是对的?” 沈雪宁不解其意:“是啊,你反抗不了,又没人帮助你,离开肯定是对的。” 陶云眼睛微微红了起来:“但是我妈说,又不会少一块肉,丢了工作,没钱了,怎么办?” 刘娟拍了拍陶云的肩膀:“没事了,你妈不讲理,你别跟她一般见识。” 陶云眼泪滚落了下来,为什么在家里感受不到温暖?唯一的温暖却是别人给的? 沈雪宁试探着问:“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弟弟?” 刘娟回答了这个问题:“有,比她小几岁,特意调皮,但他爸妈喜欢极了,什么都偏心小的,这个大的,当成草还差不多,到处去说陶云在家里啃老,一事无成,也不知道心怎么那么偏。” 沈雪宁问:“你辍学多久了?” 陶云声音哽咽:“一年了。” 沈雪宁又问:“成绩好吗?” “有望考重点大学,但高考的时候,我的准考证被我妈藏起来了,我没有考试的资格,因此名落孙山。”陶云大哭了起来。 “你妈……”沈雪宁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。 沈雪宁看着陶云,真是一个可怜的姑娘:“你还想读书吗?” “想,但是我没有钱,我没有办法,我有时候都忍不住想去死。”陶云激动了起来。 刘娟抱着她:“好了好了,没事没事,什么死不死的,你才十几岁,死了多可惜啊。” 沈雪宁判断,眼前的姑娘不仅仅是自卑那么简单,应该还有抑郁症,但是是轻微的:“你别想不开,人生没有什么事是值得付出生命的。” 陶云哭声慢慢小了。 沈雪宁:能考上重点大学,是个人才,她想把陶云培养起来。 以后她的事业肯定会做大,这个时候她需要一些忠心又有能力的人来辅助她,但不知道陶云的真实性格,这话她暂时不说。 把人放到店铺里去历练一段时间,把陶云的性格摸清楚,要是值得培养,那就送她去读书。 想到这,沈雪宁便开口道:“你别哭了,明天跟我去店铺里帮忙,工资跟他们一样,一个月三千,干得好的话,有奖励。” 沈宝月和沈珍珠是暑假工,等到了入学时间她们要去上学,也得为开学以后考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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