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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3章 荀氏为什么弱?

士匄说道:“是这样的道理。”</p>

现在有哪个国家是晋国的对手?</p>

或者说,在楚国元气大伤之后,晋国完全有实力顶住所有国家的联合讨伐。</p>

不捅破,暂时倒霉的只有秦国和郑国。</p>

一旦捅破晋国的意图,天晓得哪个国家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。</p>

郤锜又问道:“疫情结束之前,进行休养生息?”</p>

楼令知道那不是单独在问自己,没有进行表态,观察起了晋君周与其他卿大夫。</p>

“我家会继续讨伐狄人。”士匄看向楼令,问道:“楼氏会继续讨伐秦国吧?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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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令颔首道:“虽然出兵不会太多,但是会继续讨伐秦国。”</p>

尽管范氏对狄人的讨伐力度很大,仍然有狄人在找范氏的不痛快,他们想罢止军事行动属于做不到。</p>

秦国同样在抗争,要是给他们足够的时间调兵或休养生息,一定会尝试进行反扑。</p>

由楼氏持续对秦国进行讨伐,其实是晋君周和其他卿位家族都乐意看见的事情,起码楼氏持续讨伐秦国之下,晋国的西部安全很有保障。</p>

智罃看了几眼中行偃,用迟疑的语气说道:“我想讨伐伊洛之戎。”</p>

一句话之下,中行偃立刻用锐利的眼神看向智罃。</p>

智氏是荀氏的小宗之一,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先私下取得共识吗?</p>

结果智罃一来没有先跟中行偃商量,二来直接在这种场合说出来。</p>

那样一搞,变成小宗之主非但是不尊重大宗之主,并且摆明就是在挑衅大宗之主的威严了。</p>

偏偏中行偃不能当场发飙,一旦发飙就等于直接掀开荀氏的内部矛盾,自揭其短带来的后果将很严重。</p>

荀氏内部矛盾很大,可能要爆发内乱?谁敢保证其他卿位家族不会趁机做点什么。</p>

所以,中行偃再震怒,目下也只能尽量做好表情管理。</p>

郤氏的郤锜和郤至知道旬氏内部有问题。他俩对智罃想要讨伐伊洛之戎,看着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。</p>

猜测荀氏与范氏暗中结盟的郤锜和郤至,他们竟然没有打算趁机搞事情?</p>

士匄先看中行偃一眼,再转头看向智罃,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,不由再次转头看向士鲂这位叔父。</p>

晋君周对中行偃和智罃的矛盾略有所闻,很担心中行偃会当场发飙。</p>

作为一国之君的晋周会恶补晋国的历史,对于晋国对外取得大胜,举目四望没有敌手之后,爆发内乱的老传统哪能够不知道。</p>

“臣想邀请祁氏一同讨伐伊洛之戎。”智罃看着晋君周说道。</p>

本来在犹豫要不要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的晋君周,听得表情一个愣神。</p>

邀请祁氏?那不等于是在邀请公族嘛。</p>

自从卿位家族的概念在晋国明确之后,好久没有卿位家族邀请公族封君一块玩耍了。</p>

另外,一众公族的家族武装战斗力有多么拉垮,经过“杨梁之战”恐怕没有人不知道。</p>

现在是个什么情况,智罃竟然心大到愿意伙同公族对外实施讨伐性质的战争?</p>

中行偃在智罃说完之后,眼睛立刻看向楼令了。</p>

根据中行偃对智罃的了解,很明显智罃想不出那样的做事方法,只能是楼令给智罃支招了。</p>

祁午正一脸懵逼地看着智罃,明显就是没想到还有卿大夫愿意跟自己玩耍。</p>

打伊洛之戎?</p>

要是攻打伊洛之戎的话,至少会让陆浑戎参战。</p>

“只有智氏,再加上我们,打得过吗?”祁午被打击得比较惨,处在自我怀疑的阶段。他看向楼令想要得到提示,一边心想:“自从楼氏崛起,有楼氏参与的战争,目前为止还没有输过。要是楼氏支持智氏,肯定是稳赢啊!”</p>

楼令已经发现中行偃扫了自己几眼,同时看到祁午在盯着自己看。</p>

到后面,看向楼令的人增多,演变到所有人都在盯着楼令看。</p>

“臣认为公族应该多多出动,前往讨伐三戎极其合适。”楼令干脆表态。</p>

到了这种地步,楼氏已经足够强大,楼令想藏根本就藏不住。</p>

事实也是那样,除非楼令敌对智氏,要不然智氏稍微有风吹草动,很难不让中行偃产生相关联想。</p>

郤锜直接说道:“公族的战斗力要是没有得到提升,下一次国战就不用参与了。”</p>

一定会有公族巴不得不用参加国战。</p>

需要仰仗一众公族的晋君周是最不愿意看到他们沉沦的人,立刻说道:“上军将统率大军征讨伊洛之戎,寡人十分放心。”</p>

这样的话,事情的性质就起到变化了。</p>

如果只是智氏讨伐伊洛之戎,肯定是作为荀氏小宗的智氏独走。</p>

智氏伙同公族一起讨伐?在中行偃看来仍旧是智氏独走,其他人的感官里面则是愿意帮助公族恢复战斗力,不好让中行偃发作。</p>

有了晋君周的表态,导致智罃率军征讨伊洛之戎成为定局。</p>

人在现场的魏颗十分意动,有心加入讨伐大军,决定会议结束后找楼令询问意见。</p>

毕竟,哪怕仅是名义上的附庸,那魏氏也是楼氏的附庸。</p>

再者说了,魏氏现在必须抱住楼氏这只粗大腿,为了讨伐伊洛之戎而放开,非常得不偿失啊!</p>

出现这么一个插曲,好多本来应该拿出来讨论的事情被耽误,甚至是中行偃根本无心干正事。</p>

“楼氏要插手我家的事情?或者说,楼氏之主已经在实际干涉了!”中行偃非常愤怒,碍于牵扯到公族无法发作,只能是满心的窝火。</p>

其实,楼令给智罃的规划就是阳谋,注定让中行偃明确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事情,一样很难采取激烈的动作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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干涉荀氏内部事务?事实确实是这么回事。</p>

加上公族之后,等于将一国之君牵扯其中,事情的复杂程度超乎想象。</p>

最为起码,中行偃这一次不能指责楼令干涉了荀氏的内部事务,说出去不止是荀氏闹了笑话,牵扯到一国之君也会让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。</p>

“上军将求你了?”郤至偷偷问楼令。</p>

“是有这么回事。”楼令承认下来。</p>

郤至提醒道:“你不该参与荀氏的内部纠纷。”</p>

楼令露出一脸的无奈,说道:“我知道。可是……,不好拒绝啊。”</p>

“啊……,硬求的话,你是不好拒绝。”郤至只是为人贪婪,也有郤氏基因的莽,对人情世故处于愿意理解就理解,想要无视就不管。</p>

面对任何一件事情,人一定会带上主观意识。</p>

在郤至的观念中,他们跟楼氏是一伙人,荀氏和范氏变成了另一伙人,明知道做什么事情不对,事先存在主观意识,不再视为一件错事,乃至于会用看笑话的心态去面对。</p>

“要是智氏独走,荀氏就更弱了。”郤至已经有看笑话的心态。</p>

楼令是想让智氏获得完全的自主权,真实想法不能表露出来,说道:“荀氏内部的情况非常复杂,很难说到底谁错。”</p>

“可不是嘛。”郤至很不理解地说道:“大宗之主兼任小宗之主,用整个家族的资源扶持所兼任的小宗,中行偃脑子怎么想的。”</p>

楼令有试图搞懂中行偃为什么要那样操作。</p>

那是荀氏在逝敖那一代人出现了问题。</p>

逝敖当荀氏之主期间,荀氏就分出了中行氏、智氏、程氏这三个小宗。</p>

后面逝敖死前分配家族的时候,让旬林父变成既是大宗之主也是小宗之主。</p>

旬林父并未用整个家族的资源去发展中行氏,他甚至对智首进行了比较大的扶持,弄得程氏心里非常不平衡。</p>

所以了,荀氏的小宗程氏后面选择跟栾书混。</p>

而在旬林父这一代人的时候,晋国在“邲之战”损失极其惨重。</p>

在“邲之战”损失惨重的荀氏,他们的内部有太多问题,一直以来并未恢复巅峰实力。</p>

后来,中行偃被迫也跟着栾书混,一度荀氏是为栾氏马首是瞻的情况。</p>

等晋厉公被弑君期间,程氏被中行偃安排成为牺牲品,荀氏直接没了一个小宗。</p>

好家伙,小宗可以拿来当牺牲品,这个家族的其余小宗会不会被吓到呢?</p>

只能说,那是一定会被吓到。</p>

太多的事情搞得荀氏内部越来越不稳,中行偃可能是危机感太强,逐渐拿全家族的资源投入到中行氏的建设之中了。</p>

没分家,实际上各自有属于自己的权益,属于是封建时代的特色了。</p>

智氏的权益一直受损,能怪智罃想独立吗?</p>

只不过,从历史背景去看,受再大委屈的智氏,闹到智罃想独立,仍旧不符合时代潮流。</p>

时代大背景就是大宗可以对小宗予取予夺,怎么智氏要特立独行啊?</p>

“有没有可能是中行偃在设局啊?”郤至不无担忧。</p>

楼令听懂了郤至的意思,讲实话就是心里一惊,想道:“有这个可能性吗?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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