殇天月错愕地看着君凡，刚刚她可是连开好几块都空了，君凡他怎么一口气全要了，难不成除了我挑的那几块剩下的都有绿？我不会这么倒霉吧。
殇天月暗自想着。
老头表情略微诧异，半眯的眸子也缓缓睁开，浑浊的目光中透露出两抹锐利的光芒，开口道：“小伙子，可不要开玩笑了，老头我这几块烂毛料能值几个钱。”
潘德立走到君凡身边，压着声音提醒说：“君少，这里的毛料一看都是次品中的次品，就算是全买下也不一定能开出绿，要不，咱换一家？”
君凡倒不是在意这些，他就是对这老头很是好奇，转念一想，提议道：“老先生，可敢与我赌上一把？”
“哦？”
老头闻言大感意外，“你要和我赌石？”
“没错。”
君凡肯定的说。
老头迟疑片刻，开口道：“小伙子，做人不能一叶知秋啊，处处争强好胜可不行，将来是容易吃亏的，你还是速速去吧，老头我也就是摆摆摊，图个乐，可不懂你们行里的道道。”
君凡冷哼一声，总算看出这老头的不寻常之处了，估计是玉石界的某位大佬在这消遣日子呢，从他言语之中透露出的那股傲气，不难猜出，想必是对于自己玉石一道很是自信。
“你不敢？”
君凡讥讽一声。
老头闻言依旧呵呵笑着，没有应承的意思。
君凡突然鬼魅一笑，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，一个曾输给他的人，随即开口道：“老先生，你可认识段莫玉？”
老头上一刻还浑浊的目光突放精光，死死盯着君凡，低沉的声音响起：“你是什么人？怎么找到这里的？”
君凡摆摆手，示意对方不要紧张，不过老头的反应大出君凡预料，难道他不是在退隐江湖过消遣日子，而是在躲什么人？他的仇家么
“段莫玉输给我了，你不想试试么？”
君凡轻笑一声，继续激将道。
“不可能！
小子不要妄言！”
这一次老头语气斩钉截铁，不容置疑。
“那便赌一把，胜负自知。”
面对这样一些老顽固只能激他们，君凡这么做有他的目的，无论是段莫玉还是这个不知名的老头，都可能是他将来不可或缺的棋子。
“好！”
老头将蛇头拐杖狠狠在地面上一跺，缓缓起身，突然间像是换了一个人，气场逼人，“你说，要怎么赌？”
“简单，你我各挑一块毛料，就从你的摊子上选，谁的品质高，就归谁赢，如何？”
“哦？你确定？”
老头玩味一笑，他摊位上的料子可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，说句夸张的话，这里每一块料子能开出什么品质的玉石他都了如指掌，在此等条件下，他已然立于了不败之地。
“确定。”
君凡点点头。
“好，那老夫也不占你便宜，赌约随你提。”
君凡冷笑一声，这正是自己所需要的，旋即开口道：“你若输了，将来某一天我要你拜一人为师，行师徒之礼。”
“你住口！”
老头闻言怒不可遏，蛇头拐杖又是一跺，“我应你对赌，已是给足你脸面，你却得寸进尺，可知我是谁？这世间何人敢做我的师父，小子，你太狂妄了！”
“有意思！”
君凡不禁笑出声。
“笑什么！”
“我笑你与那段莫玉的说辞一模一样，结果不还是输了。”
突然，君凡双眸一凛，声似寒刀，字字珠心：“我输了，自裁于此，你——可——敢！”
老头佝偻的身躯猛地一颤，震惊地看向眼前少年，恍惚间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，心中不由愈加惊骇，回过神来后，竟发觉自己方才退了一步，这一步的距离深深刺动他内心的骄傲。
“好！
赌！”
简单两个字表达出老头的决绝。
随后老头在所有毛料中挑选了一个自己最有把握的，而君凡视线却看向了一旁堆在一起边角料。
只见君凡上去一脚踢散边角料，从其中随意拿了一个。
“你确定选这个？这可是边角料，根本出不了绿的。”
老头善意提醒一句。
边角料是指解石过程中切下的毛料边角，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人怀着捡漏的心态购买，但君凡在这种时候还有这种心态，属实让老头大跌眼境。
“就这个了。”
君凡将选好的料子放在案桌上。
“好，那就开解吧。”
老头说完率先拿起切割刀，下刀如飞，苍劲有力，一点都不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，不一会，毛料的外衣已经脱落大半。
“白玉羊脂白玉！”
一旁潘德立惊呼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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