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到底要干什么。”
希桐用摄像头一直盯着那孩童的动作,他面色凝重。
画面里的孩童突然回头,他手中的画已经画好了,那只普普通通的单色油画棒竟然画出了五颜六色的图画。
透过摄像头,希桐看不太真切。
只能从那一个个色块看出那好像是一个穿着路易斯顿校服的学生。
那张没有五官的白面具看的希桐有些心惊,孩子缓缓地抬起手,揭开了面具和头上的兜帽。
他的嘴一张一合,希桐死死地盯着他的唇形,想要读出他的唇语。
那是一个通体雪白的人,孩童特有的柔软的额发,浓密的眼睫毛像两把小扇子,瞳孔大而圆,像一只猫科动物。
——如果这些全都不是雪白色就好了,他只有唇是似血的嫣红,正在说着什么。
“希…桐…先生…偷窥不是好孩子…哦?”
他提起那只油画棒,在手下画的人眼睛的部位狠狠一划!
希桐只感觉眼睛一股剧痛袭来,他条件反射地捂着好像要被生生挖出来的眼球,希桐脚下踉跄了一下,手中只摸到一股温热的液体。
与此同时,希桐紧接着反应过来,他连忙切断了和监控摄像头的连接。
视线的最后,他只看见一条银白色的物体鞭子似的抽了过来,不用说,广播室的摄像头肯定被这一击打了个粉碎。
“老师!”
“…希桐!”
接二连三的惊叫声唤回了希桐的意识,他试着睁开眼睛,眼前确是一片漆黑。
他感到面前的什么带起一阵空气流动的感觉,希桐侧耳听着,是沈岸芷焦急地说着什么,是他的手在自己眼前划过。
他举起手,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了嗅,一股浓郁的铁锈味钻入鼻孔,希桐摆摆手,“别大惊小怪,不就是瞎了吗。”
原来那画的是我。
希桐凭借着最后的记忆,精准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,他甚至还有心情回忆孩童最后画出的图画。
这画的也太抽象了吧?谁看得出那是我?这也能做法成功?
希桐端坐在原地思索着,借着那几眼,希桐可以判断出那个通体雪白的孩子身上的气息很干净,完全不像魔族,噬心魔的事还没解决,又来了一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生物。
他现在只想把自己扔到这个位面的主神活活掐死,不是说好的十年吗?现在这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,一股脑地来破坏他的平静生活了。
一下子见了血,这里唯一的成年人还失去了意识。
希桐摸索着试探了一下班主任的鼻息,有些微弱,但生命体征还很稳定,对方看来真的不打算伤人性命。
空气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,同学们恐慌地讨论着什么,希桐还听见了几个同学低低地抽泣声。
为了不影响大家的心情,他们哭得都很抑制,但悲伤的情绪像传染一样弥漫在了整个教室。
希桐感觉到有人握住了他的手,他并非处于本体,能量有限,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持着扫描的状态。
希桐试着再连接其他的摄像头来确认情况,得到的结果只有一片漆黑。
对方在毁掉广播室的摄像头后自然不会留手,他们从广播室鱼贯而出,按照他们所说的沿路挨个检查起了每一个教室,好像真的在找什么。
“现在怎么办?”
是沈岸芷的手,他在事件发生的地把每一个学生都关在教室里,外面这些诡异的白雾是想要限制我们的自由,方便他们的搜查。”
“他们的调查是从教室开始的。”
希桐提示他道。
“他们的目标是一个学生。”
沈岸芷眼睛一亮,“他们把教师和学生人为的划分开了,说明他们的目标是这两个群体的其中之一。”
“我觉得沈岸芷说得对。”
一个同学小声地道。
“问题来了。”
希桐接着问,“他们是怎么知道他们要找的人是学生的呢?”
沈岸芷一愣,不由得低头思考了起来。
“不妨把角度转换一下。”
希桐道,“学生和老师之间有什么区别?特别是路易斯顿的学生?”
学生们渐渐围在了一起,每个人都苦思冥想,“老师传授技能…学生是学习技能的。
老师会的多,学生会的少。”
“家里有权或者有钱,社会地位高。
要不就是很聪明。”
“老师和学生没有本质区别,都是人。”
“学生年纪小,老师要年长一些。”
“家住在以路易斯顿为中心的圆,十公里之内?也可能是住宿生…”
…
“想想他们的态度。”
希桐道,“他们不想要人命,没有提出要钱或者任何要求。”
“他们不缺钱,至少他们的目的和钱无关。”
沈岸芷扯过一张草稿纸,把他们的不同一一写下来,“只能确认的是,他们想找的是一个年龄在16-18岁之间的学生,而这个学生从出生到现在,一定和这群人产生了什么联系。”
“十八到十六年前,再到现在…”
沈岸芷口中念念有词,“宁城发生了什么大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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